“在大理的最後一日,下了一整天的小雨,世界就是這間小小客棧。你說,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們就廝守到永遠。”盯著死黨從云之南端郵來的明信片,我靜坐了很久。這個像霧像雨又像風的夢幻都市曾多次出現在我年少輕狂的旅游藍圖中,可是,時間分分秒秒走過,我卻將自己的初衷遺失在了平凡的紛雜中。我不禁問自己,是否仍渴望,有一天,乘著上關的風,嗅著下關的花香,遙望著蒼山的雪,在洱海的月下,靜靜地一個人發呆?不置可否,這將一直是我的夢,因為,此刻,我深切地感知到,即使只是單單提及“大理”兩個字,也足以將我的心融化。是呀,是時候了,我該出發了。
我一直走在路上,只是路在遠方。可是,當那條路就真真地在我眼前,蜿蜒,盤旋,伸展開去時,我竟也沒有多欣喜若狂,而是超出想象的平靜,只是期待著,憧憬著,“聊之旅”帶給我的云南之旅。是的,我不得不提一下“聊之旅”,因為這條路就是她為我鋪就的---就在我決定出發的前一天,她新開發了云南六日游項目,卸下了我所有的擔憂,我不再糾結機票、酒店、路線等一系列問題,because,我需要做的,只有,邁著輕松的步伐,放下一切重負,呼吸著自由自在的空氣,去享受脫離嘈雜后的溫馨與安逸。
或許是期待了太久的緣故,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直到在濟南機場換完登機牌,踏上飛機,我才有那么一點點相信,云南,我是要奔你而去了。而后,我的心開始狂跳個不停,因為,我不曉得,當我親手摘下那塊圣地多姿卻朦朧的面紗后,我是否會因激動而無所適從。鄰座的導游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安,輕輕碰了我一下,甜甜地笑著說,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并會盡全力將大理最美的一面呈現在你面前,你絕對不會失望的。我會心一笑,左右看了一下我的團員們,他們和我一樣,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大家都很熱情,分享著自己掌握的資源,玩笑著,交流著,其樂融融。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流逝了,昆明長水機場,飛機準時降落了。走到接機口,當接機的工作人員手捧鮮花出現在我眼前時,說實話,我著實嚇了一跳,其他團員大概也和我一樣,第一次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都有些目瞪口呆。一剎那,我們仿佛都成了明星,被這樣一個團隊簇擁著,想不幸福都難啊。工作人員將我們送達酒店,為了不打擾奔波了一天的我們休息,細心、耐心地叮囑完第二天的行程后就離開了。我回到房間,靜靜地欣賞著“春城”昆明的夜景,有些幸福,有些滿足,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一天之計在于晨,黎明悄然而至,我們又開始活躍起來。吃過早飯,坐上大巴,一路歡歌笑語,直抵石林。“石林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由巖石組成的‘森林’,景觀資源十分豐富,不但具有世界喀斯特地貌的典型性、代表性和唯一性,還具有很高的美學、生態、科研、科普價值,被譽為‘造型地貌天然博物館’、‘天下第一奇觀’。。。”導游甜美的聲音不斷在耳邊游蕩,可是當栩栩如生的士兵俑、詩人行吟、母子偕游等無數象生石一一闖進我眼簾后,我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了。這是怎樣的驚心動魄,大石林“劍鋒池”里觀“秘林”,曲折迂回后,小石林的“阿詩瑪”又散發出五彩斑斕的光,攝人心魂;還有一處“鐘石”,竟能敲出許多種不同的音調。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深、幽、險、奇,給人類的饋贈。
告別石林,我們漫步在七彩云南孔雀園中。孔雀廣場上設有巨型孔雀花雕,宛如一只神采飛揚的孔雀公主駐足于七彩云南,尤其是在百花爭艷的襯托下,七彩仙瀑千朵浪花的聲勢下,別具了一番風味。就在我們聚焦于形態各異的花雕時,不遠處的人群突然喧嘩起來,我們湊過去一瞧,呀,孔雀開屏了,同來的小朋友們煞是激動,爭著給孔雀們喂食,與自然來了一切親密接觸。
結束了一天的行程,我的肚子很合時宜的咕咕大叫起來,不自覺地就想起《舌尖上的中國》里出現過的云南野生菌了。是的,今晚,我們就將在野生菌之鄉-楚雄,享一頓味覺大餐---野生菌火鍋。為了給我們的旅程多增加一些回憶,導游特意邀請了一些少數民族的少年少女和我們共進晚餐,他們熱情洋溢,歡歌起舞,帶我們這些遠方的客人一同體驗了大美云南的風土人情。不過,我還得提一提,青頭菌、雞腿菌、雞油菌、珊瑚菌……真是美味呀!
用完晚餐,回到酒店,我久久難以入睡,因為明天就要去大理了,那個我夢里才會出現的地方。同屋的女孩子見我輾轉反側,輕聲問我,大理你最喜歡哪里?我突然就說不出話了,是呀,我喜歡哪里,我從未來過,我所認識的大理只是我想象中的模樣。我苦笑了一下,對她說,我還真不知道。她也笑了,說,我很期待這次旅行呢,一開始怕自己失望,不過今天逛過石林和孔雀園后,我知道,我不會失望的,這里,真的很好,真得得謝謝“聊之旅”。我哈哈大笑,說,雖然我也覺得該謝謝她,但是,我們像不像在打廣告。我們互視了一眼,全笑趴在了床上。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何時,我們雙雙昏睡了過去~
“一水繞蒼山,蒼山抱古城。”這古城便是指大理。大理古城內,最有名的是文獻樓、洋人街和大理古城基督教堂。洋人街上,一家接一家的中西餐館、咖啡館、茶館及工藝品商店的招牌、廣告多用洋文書寫,吸引著尋找東方古韻金發碧眼的“老外”流連躑躅,形成了一道別致的風景。而大理古城基督教堂也是一座中西結合式教堂,潔白的墻壁昭顯著它的圣潔,我想,倘若能在這里結婚,便是宛若收到了來自天堂的祝福。
“漢地的貨物運到藏區,是我們這里不產這些東西嗎?不是的,不過是要把藏漢兩地人民的心連在一起罷了”,這是藏族人民對茶以及茶馬古道最深刻的理解。今天,茶馬古道雖已脫去了它原來的外衣,但它所肩負著的歷史意義卻不會隨時間退去。在十八里鋪,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蒼耳銀號,這一個穿梭于馬幫出滇入藏進行貨物運輸的百年老店,顯得滄桑而又古老,這里有著“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奇人物寸發標大師的傳奇作品,銀碗、銀壺、銀筷等等。我為老媽買了一個銀戒指,不知是不是錯覺,老覺得它一直在散發文化和藝術的光。
大理,生活著大量的白族人民,三道茶,便是云南白族招待貴賓時的一種飲茶方式,屬茶文化范疇。第一道茶,稱之為“清苦之茶”,寓意“要立業,先要吃苦”。第二道茶,稱之為“甜茶”。第三道茶,稱之為“回味茶”。告誡人們,凡事要多“回味”,切記“先苦后甜”的哲理。 在欣賞表演時,我還聽說了當地的哭嫁習俗,新娘在結婚前一天晚上會把眼睛哭得紅紅的,所以結婚那天新娘要戴一副墨鏡。我再一次感嘆,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呀!
“風里浪花吹又白,雨中嵐影洗還清”“浩蕩汪洋,煙波無際”洱海,從古至今,一直都是被稱贊的對象。但是,很多人都聽說過洱海“船在碧波漂,人在畫中游”的詩畫一般的意境,卻很少有人知道洱海水產資源的豐富。鰾魚、細鱗魚、鯽魚、草魚、鏈魚,年產數十萬斤,其中以弓魚最為著名,身形長瘦,鱗細肉鮮,號稱"魚魁",當地稱為“魚土鍋”,是洱海的特產。午餐,我們享用的就是營養價值極高的原生態的洱海魚,至今仍是回味無窮呢。
雙廊自古就是名人學者滯留的地方,古有楊升庵、李元陽,今有舞導家楊麗萍、作家蘇童、畫家趙青等。或許雙廊就是一處圣地,躋身于此,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安逸,仿佛自己真的就遠離了塵世,找到了夢幻中的祥和。而玉璣島也給了我同樣的感覺,風光秀麗的玉璣島、與南面的金梭島南北相對,二島猶如浮在水面的一對鴛鴦,再加上,拍打礁石的陣陣海浪聲,真真是應了一句話,置身于此,只羨鴛鴦不羨仙。島上人家民風淳樸,我們路過一戶人家,好客的白族主人熱情地邀請我們進去坐坐,閑話家常,一瞬間,我錯覺到,我不是在旅游,卻像是回到了家一般,如此溫馨。
告別洱海,我們乘車直奔麗江,吃過晚飯回到房間。我問我的小伙伴,你有沒有聽過,著名作家曹靖華游過大理之后,對大理的風、花、雪、月四景的感慨之賦---“下關風,上關花,下關風吹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蒼山雪。”?今天很圓滿,只是有點可惜,沒看到洱海的月。她撲哧一聲,竟然笑了,學著賈寶玉的腔調對我說,原來你也這么癡,錯過了洱海的月,不是還有麗江的夜景嘛,愣著干嘛,過來看看呀。跑到窗邊,我一下就釋然了,洱海只有一處,月亮卻隨處可見,賞遍了洱海,我還有什么遺憾呢?!
束河,納西語稱“紹塢”,因村后聚寶山形如堆壘之高峰,以山名村,流傳變異而成,意為“高峰之下的村寨”。導游說,束河古城有八景,夜市螢火、龍門望月、雪山倒映、斷碑敲音、魚水親人、西山紅葉、石蓮夜話、煙柳平橋。古時候,束河的四方街上設有夜市,人們像今天的都市人一樣漫步在四方街上,隨心所欲走走停停,看看稀奇,吃點兒自己想吃的東西參與一下喜歡的游戲,逛夜市的人手里舉著手氫,穿行在青龍河畔,如夏夜流螢,成了一道風景。我和我的小伙伴竊竊私語,約定,今晚一定要吃遍四方街。
“北有故宮,南有木府”。跨過清泉汩汩的流水小橋,突見一座木牌坊赫然立于土木瓦頂居民之間。木府是納西古王國名木古樹、奇花異草匯聚一體的園林,它介乎于皇家園林與蘇州庭院園林之間,將天地山川的清雅之氣與王宮的典雅富麗融為一處,充分展現了納西族廣采博納多元文化的開放精神。我和小伙伴不禁拍照留念,昔日的木府平常百姓是很難進入的而今天它成了人們旅游觀光的圣地,我沉浸在了愛情的甜蜜之中并感到樂此不彼。在當時的封建社會,等級森嚴,民眾很難有表達愛情的時候,而如今的社會主義社會提倡人人平等,讓更多的人享受到了生活的幸福,“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納西人民追求唯美純真的愛情的美好愿望也成了現實。
傍晚不期而至,為了體驗納西族的飲食文化,我和伙伴隨意找了戶人家,敲門而入,問是否可以借吃一餐。主人相當熱情,飯前先給我們端上海棠、瓜果、蜜餞等自制茶點,正餐雖然不是傳說中的“八大碗”、“六碗六盤”,但也是很正宗的納西風味。飯后,主人驕傲地和我們聊起自己民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納西東巴畫、納西“熱美蹉”、納西族手工造紙技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色彩。
在云南的最后一日就這樣來了,我還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可是時間已不復存在。我和小伙伴的腳步有些沉重,都不想離開仙境,再次回到塵世。我們約定,為了留下最美的回憶,今天一天也開開心心的度過。
車子越駛近雪山,雪山就越發顯得嵯峨雄峻,雪山巔上,白光閃亮處,團團的霧靄,飄飄悠悠,任風扯拽,就是不能斷開雪山而去,那是雪與云扯不斷的情。玉龍雪山以險、奇、美、秀著稱于世,隨著時令和陰晴的變化,有時云蒸霞蔚、玉龍時隱時現;有時碧空如水,群峰晶瑩耀眼;有時云帶束腰,云中雪峰皎潔,云下崗巒碧翠;有時霞光輝映,雪峰如披紅紗,我們都折服于它的千嬌百媚。坐上高空索道,云杉坪便映入眼簾,傳說年輕的男女在玉龍雪山腳下的云杉坪殉情的話,他們的靈魂就會進入玉龍第三國,得到永生的幸福。不管傳說的真假,環繞如黛城,郁郁蔥蔥的云杉坪本身,就是一個天然的樂園,反正是給了我無限的遐想。
甘海子是玉龍雪山東面的一個開闊草甸,導游說,甘海子大草甸是一個天然大牧場,每年春暖花開,百草萌發,住在甘海子附近山澗的藏、彝、納西族牧民們都要帶上氈篷,騎著高頭大馬,驅趕著牦牛、羊群、黃牛,到草甸放牧。聽到這,我眼前仿佛鋪開了一個大畫卷,水彩勾勒出馬馳騁草原的身姿,牧民引吭高歌的歡悅神情,滿滿地,彰顯出的全是世外桃源才會有的生活樣貌。
為了我們更便于了解玉龍雪山的全貌,導游特意讓我們欣賞了張藝謀導演的、世界上最高的實景演出《印象•麗江》雪山篇,真是蕩氣回腸。
我們在云南的最后一站是玉水寨,“山有多高,水有多高”,這是人們對玉水山寨的贊譽。這股偌大的山泉從崖嶺間奔騰而出,而且海拔近三千多米,令人十分驚奇。溯水尋源,就將人引到濃蔭深處,只見水源從蔭翳蔽日的兩株大樹底下冒出,樹是楓樹,都是千年古樹,只見大樹虬枝盤曲,枝葉婆娑,綠蔭匝地。樹苔上生長著的寄生植物證明著歲月的悠久和楓樹的濃蔭,兩棵大樹伸展枝葉緊緊遮住源頭窩,大樹底下是東巴祭祀之地,而那棵特大的楓樹被稱為母神樹,因為納西族對自然生態的崇拜和保護,使得這棵千年古樹被保護下來。我們都嘖嘖稱奇于玉水寨的歷史與文化底蘊和納西族的環保意思,這是文明的積淀。
到離開的時候了,坐上由麗江開往昆明的火車,我又開始變得不清晰起來,我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等明天睜開眼,一切就都會消失。聽著火車隆隆的聲響,我感慨萬千,人生路就是一條軌道,倘若有幸,火車會在某幾處暫時停靠,你也可趁機欣賞到不同的風景;倘若不幸,便一直開到頭,一輩子就只能是忙忙碌碌。我在胡思亂想中慢慢沉沉睡去,內心卻期待著黎明。
吃過早餐,我們匆匆趕赴昆明機場,全沒了來時的愜意。但是,幾天的游玩,毫無雜念,輕松自在,消去了原來的重負。飛機起飛了,云南逐漸消失在視線里,我又踏上了新的征程,眼前不斷晃過這幾天的片段,我知道,即使說不出,我的心里卻是真得多了些東西---晶瑩的,也是有力量的。